車是?
Jul 23, 2017

聽,是笨蛋的聲音!

網際網路發明之初,那些總被稱之為精英的先驅們,應該很難想像到如今極度普及後的狀態 — 所有人都開始用力講話了,當然也包括笨蛋,而且為數頗眾。

起初,網際網路被賦予的任務,是聯繫以及資訊交流(現在也難脫這兩個大方向),當然不是說侷限在根源就屬於對的,被發明的事物總不見得都照原始設定走,亨利福特與卡爾賓士怎能想像毫無實用價值的「海拉風」風靡全球?但是在網際網路的「資訊交流」面向上,從一開始的學術單位交流、公部門交流到個人交流,最後是論壇甚至Facebook、Twitter與Plurk這種極端個人的網路服務,最終網際網路將這個地球上的最小單位又回歸到「個人」身上,掙脫政府、社會與家庭的枷鎖後,那種目空一切的自由,當然造就當前所有人大鳴大放的趨勢。

所謂「樹大有枯枝,人多有白痴」其實本身也是句幹話,但用在敘述網際網路現況的時候,卻彷彿變成至理名言,既然每個人都能上網,那麼就表示網上的資訊再也不會單純是學術人士、高知識份子等菁英言論,當然不是說他們講的就不是幹話,事實上近來幾句最有名的幹話也都由他們脫口而出,但當越來越多笨蛋 — 是指廣義的,那些無法以邏輯辯證也總找不其立論基礎的人,都可以在網路四處留言自我證明身份,一瞬間,你真會有種「這世界是不是真被笨蛋主宰了啊」的茫然。

好處是,這也可能是人類史上唯一最好分辨誰聰明的時機,但,分辨出來又不能賣錢!

壞處則滿坑滿谷,你會在一篇具實用性的好文下方,看見「廢文」或是「我要取消訂閱了」這種全無意義打了也嫌多餘的廢話,你會在某些領域浸淫數十年的專家發言後,聽到擺明啥都不懂的白丁,也硬要風馬牛不相干的講兩句刷刷「媽!我在這邊」般的存在感,在吸收的人沒時間說話,理解箇中趣緻的正拍案叫絕的當口,只看討論串的話,純就回文比例真會讓你絕望得憂國憂民憂社稷了起來。

沒什麼解決方法,我們當然不能苟同「台灣人就是太民主」這種S級幹話,然後開始緬懷過往只有上層人能說幹話的處境,會有這樣想法,本身也滿足前面定義了的「無法以邏輯辯證也總找不其立論基礎」。但是反過來看,有時候看到網路上滿坑滿谷的笨蛋,竟然急於開誠布公宣告自己是笨蛋,自私點想倒也泰然自若了起來,想想如果笨蛋比例真那麼高,而且還那麼容易讓你辨識出來,不管學術上、工作上、戀愛上的競爭者馬上刷去一大半,人生離成功或夢想不立刻跨進一大步?

是的,這句也是幹話。